了清梦的烦躁一扫而空。
明知不该乖乖去通报的,看门人却鬼使神差的听到自己说:“等着。”说着就转身去通报了。
等叫了好几声“太子爷”才回过神来,想到一月前自边关回来的太子实在太有些古怪,脾气差得过分,现在半夜扰了他老人家清梦,免不了就要挨一顿板子,正在暗暗叫苦,却听到太子的房间里喊了一声:“深更半夜的,鬼叫个什么?”
看门人心里哀叹,硬着头皮道:“门外有个叫凤翩的说要找您。”
房中一静,半天,门猛地被打开,太子一身雪白里衣,一只手还提着裤子,盯着看门人道:“你说谁,谁找我?”
“一位叫凤翩的先生。”见他神情激动,看门人下意识的在称呼凤翩时尊重了许多。
“翩翩?“太子愣了半晌,忽然面露喜色,也不管深夜秋寒,自己又是太子身份,就着一身里衣,拨开看门人就往大门口冲,此间裤子还掉了一次,险着被绊倒。
看门人在身后,不知不觉的张大嘴。
凤翩立在门前,那个打更人还在好奇的看着他,他扬唇冲他轻笑,打更人眼前一花,好不容易回过神,摸摸鼻子打着更走了。
“翩翩。“门猛然间大开,太子拎的裤子站在门口。
凤翩就站在门口,月下即使一身男装也是姿态曼妙,一双眼如空中皓月,华光异彩,太子心神一荡,却反而收起了方才的狂喜,站在门边哼了哼,不冷不热的说道:“男装仍是丑得要命,翩翩,你到是还记得来看我。”
风翩一笑,美不胜收:“太冷,不让我进去吗?”
佣人泡了壶碧螺春进来,清香溢了一室,与书房中原本点着的香叶混在一起,淡雅而不浓郁,显得恰到好处。
他总是挑剔而喜欢享受的,做鬼时如此却无法真的享受,只好不住抱怨,现在成了人,果真什么都要最好的。
他已经整理好了衣冠,仍是喜好白色,这点到是与那死去的太子喜好一致,分明还是原来太子的长相,却因为被他的魂进入,眉梢眼角便灵动了起来,原本的无精打采,毫无生气,此时一扫而空,烛光下就这么不经意的站着,也显得俊逸非凡。
凤翩品着茶,香气溢了满口,挑着眉细细的打量他。
“你这样看着我算怎样?莫非看我长得太俊,觊觎于我了?你这样的丑女人我是不要的。”他嘴上这么说着,眼睛却丝毫不离她。
她总算移开眼,转头去看墙上的那几幅丹青,都是出自名家,一看就非凡品。
“看来,太子的身份,你已经相当胜任了。”
“那还用说,我本就是个皇子,”他傲气的哼了哼,看看她淡淡的神情,想到什么,向她凑近些,道,“你是住段时间还是马上走?”他问的漫不经心,似乎她住不住都无所谓,但其实却是希望她住下的,而他知道她的脾性,她一向只管鬼怪之事,凡人从不搭理,以前自己是鬼时她也爱理不理,现在自己成了人,她更是不会管他死活,然而此时深夜前来又是为了什么?明知为他的可能性极少,但他方才确实欣喜若狂。
“暂时不走,”凤翩放下茶杯,“问你件事。”
他一喜,喝了一大口茶,却还是装模作样的平静问道:“何事?”
“你为何被囚在铃中?”
“是铃吗?”他想了想,“我不太清楚,只记得本是要投胎的,却忽然着了一个道人的道,醒来就发现自己被囚在一个容器中,挣脱不得。”
“那道人你可还记得。”
“记得,这段时间我还见过他几次,”说到这里他似乎很厌恶,看着凤翩道,“你问那个臭道士做什么?”
凤翩听他说见过,眼神一亮:“哪里见过?”
凤翩从来都是从容不迫,此时的急迫让他一怔,没好气道:“你来就是问我这事,根本就不是来看我是不是?”
“快说。”风翩丝毫不理会他的质问。
他哼了哼,甩手道:“我不告诉你。”神情有些像生着气的孩子。
风翩一怔,转而失笑,道:“这事事关重大,你别跟我闹脾气。”
他眼一瞪,站起来道:“谁跟你闹脾气?我闹什么脾气?”
凤翩收起笑意看着他,将手中的茶杯放下,也站起来道:“你不说算了,我自会找到他。”说着转身就走。
见她真的转身出门,他一急,伸手就将她拉住了,拉住她的一瞬,他愣了愣,温润的手就在自己的掌间,这是他第一次真正碰触过她,而他同时贪婪的握紧了。
凤翩回头看了,他却盯着自己的手,像是握住了多么贵重的东西,凤翩挣了挣,他却猛然间松开了,又坐回椅子上,看着自己的手掌道:“他是当朝国师,也是六王的幕僚,名叫刘温之,每日早朝我都能见到他。”
凤翩觉得他不对劲,下意识的低头看自己被他握过的手,自己手上有什么吗?
“我都说了,你是不是不走了?”而他终于抬起头来,已面色如常。
凤
第六章.天书《食鬼录》(2/3)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